对上头的秦厚德解释:“李典的确是儿臣的贴身侍卫,可是早在两个月前,他就和儿臣请假回家乡看望父母了。自那之后,儿臣就再也没有收到过李典的消息。”
成王听到这话,直起上身冷冷地回了一句:“皇兄的意思是,是别的人取了李典的腰牌放在那里,好以此诬陷皇兄吗?”
他嘲讽道:“您不会以为这一切都是臣弟自导自演吧?”
别说,这样想的人还真是不少。
太子性格端方儒雅,又是信佛之人,群臣实在难以相信他会千里追杀应失了势的冯德麟,还故意留一块腰牌在那里。
便是再蠢的人,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。
吏部尚书林铮站在原地,目光放在了前头丞相徐一辛的身上。
徐一辛是太子的舅舅,自然和太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。
果不其然,林铮就见徐一辛右手握拳,轻轻咳嗽一声。
下一刻,几个文臣就从队列中站了出来,一个接一个地替太子说情。
“太子殿下这些年仁心宅厚,多年向佛,又怎么会做出灭人满门的事情来?依臣之见,此事大有蹊跷。”
“圣上去成源的这两个月,太子殿下肩负监国重任,整日忙碌与国事,又怎么会有闲暇去和已经被贬谪的冯大人作对?”
“太子殿下品性温和,多年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,从没出过错。臣等看在眼里,自然相信此事与太子无关,请圣上彻查,还太子殿下清白。”
……
林铮已经认出这些人全是丞相的门生。
听到这些人侃侃而谈,说着太子在过往十多年和监国期间的优异表现,再看上头默不作声不表一态的圣上,林铮轻叹一声,还是从队列中走出。
他从容镇定地前倾身子:“臣林铮也有一奏本。”
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林铮握着笏板,用最平静的语调说出最石破天惊的话语:“臣要告太子殿下结党连群,监国期间在许多职位上录用了亲近之人。”
——结党连群?!
谢昭险些拿不住笏板,他同何方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各自眼中的惊讶:冯德麟一事本就牵扯众多,怎么现在户部尚书也要来凑热闹?
结党连群这个罪名,哪怕是放在一国太子身上,那也是要人命的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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